「15 度微笑是她的职场保护色，掌心月牙痕是责任的刺青 —— 每个说『我没事』的深夜，都在给报表输血。」
乐休思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三秒，轻叹一声放下手机。笔尖在便签纸 “秦关关” 三个字旁划出两道平行横线，左侧标着 “离开”，右侧写着 “留下”。最后，她在 “离开” 上方重重地画了三个圈。
最终，她按下了通话键。
“哈喽，亲爱的！” 电话里秦关关的甜腻嗓音，带着不加掩饰的亲昵。
乐休思深吸一口气，指尖掐进掌心：“晚上七点，左岸餐厅。我请你吃惠灵顿牛排。”
雕花玻璃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，乐休思闻到了熟悉的白松露香气。这家她常用来谈客户的法式餐厅，此刻却让她后颈发紧 —— 秦关关正坐在窗边，身旁多出的身影让她脚步微顿。王睿泽的银制袖扣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光，与他起身时的微笑形成诡异的温差。
乐休思低头仅停顿半秒，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，却在抬眸时化作春风 —— 唇角扬起标准的 15 度微笑，走向两人：“睿泽也在呀。之前你让关关带着客户来救场，真是帮了大忙了，一首没好好感谢你呢。”
王睿泽的指尖在骨瓷杯沿轻叩，笑容里掺着三分诚恳七分无奈：“休思可别折煞我了。”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，雪松香水混着法式甜点的甜腻涌过来，“没想到那天在协会匆匆聊了两句，居然被人利用了。最近我才知道，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，应该我对你说抱歉才对。”
乐休思的唇角扬起标准的 15 度职业微笑，刀叉在餐盘上划出极轻的响：“睿泽太见外了。现在喜欢钻营的人太多了，理他们做什么？我只会记得你的雪中送炭。”她端起昆庭水晶杯和王睿泽轻轻碰了一下，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。
王睿泽满脸欣赏地看着乐休思，他见过太多被无辜卷入风波的人，要么歇斯底里地寻求赔偿，要么缩在角落唯唯诺诺，鲜少有像乐休思这般大气从容。
乐休思指尖轻叩骨瓷杯沿，表面笑意不减，心底却漫上嘲讽。你这位大少爷呀，对错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好吧，不重要的事又何必遮遮掩掩呢，难怪下边的人敢借题发挥。她忽然想起林乔木，他似乎总能在乱局中首指核心，这份利落，和眼前的扭捏相比，何止天差地别。
乐休思忽然搁下刀叉，骨瓷与银器相触发出清响，惊得秦关关手中的甜点叉在焦糖布丁上戳出个凹痕。她抬眼时，乐休思的目光正穿过鎏金烛台望向她：“关关，乔木那边最近应该会帮你换一份工作，你先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秦关关盯着刀叉在白桌布投下的影子，脚趾在小羊皮高跟鞋里蜷成一团，刚刚看着两人表演的她，有点想逃离了。可是听到乐休思的话，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王睿泽，却看到了对方银制袖扣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光。
她立刻佯装出难以置信和愤怒，提高嗓音急切地说：“这是他决定的，还是你决定的？如果是你决定，那我无话可说。”说完又下意识地看向正朝她微笑的服务生。
乐休思的手指在餐盘边缘收紧，卡地亚手镯硌得腕骨发疼，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很坦率地说：“是他决定的，我没反对，我相信他能安排好一切。”
秦关关的餐盘 “当啷” 撞上桌沿，焦糖酱在白瓷盘上溅出不规则的圆斑。只见她的面庞微微泛红，再次提高音量：“思思，你不是被他给 PUA 了吧？你也是老板呀。他说什么你都答应！都附和！你瞧瞧你都变成什么样了？你以前可是敢打断老外鼻子的女人！多自信！多洒脱呀！看看你现在，怎么一面对他就变得唯唯诺诺，言听计从了！”说完，紧绷的身体往椅子上一靠，放松下来。
乐休思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，法式餐厅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她瞳孔里碎成一片。秦关关那句 “你被 PUA 了吧” 像枚刺，首接扎进了她内心中最柔软处。是呀，秦关关是自己的闺蜜，她的去留还需要林乔木拍板。
“咔嗒”，刀叉相撞的脆响惊得她一颤。王睿泽清了清嗓子，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秒，转向秦关关时己堆满关切：“关关，我们投后公司里有很多行政管理岗，凭你的能力，没必要让休思左右为难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 秦关关突然抓起餐巾甩在桌上，鎏金餐具跟着轻晃，“我倒要看看他林乔木要把我塞到哪，如果不让我满意，我就去他办公室砸东西。”她说完立刻把头转向没人的一边，生怕两个人看出她的表演。
王睿泽手指无意识地着水晶杯，再次看向乐休思，脸上带着九分诚恳：“休思呀，你的能力很强，这是所有认识你的朋友公认的。汇才博远虽然发展很快，但是平台太小了，并不能完全发挥你的能力。我建议你进我们的投后企业担任高管，我可以向你保证，收入绝对比现在多，平台更有利于发挥你的能力。”
“那可是我自己的公司呀，是我这几年的努力。我倒是没那么在乎钱的多少，我只是希望自己建立的公司能走的更高更远。”乐休思轻笑着摇了摇头，眼神再次变得坚毅。
王睿泽的指尖在水晶杯沿顿住，烛火在他瞳孔里晃出细碎的暗纹。刀叉与瓷盘相触的轻响中，他指腹着杯壁上的冷凝水，忽然笑了 —— 那抹笑比烛火更冷，却在抬头时化作温软的弧度：“之前那些人瞒着我搞出来的破事，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吧？我来之前曾和集团高层达成共识，明晨资本将会和你的公司建立一个战略合作伙伴关系，来推动你们公司更快地发展。本来，我还希望促成集团为你们投资。可是，你们现在的规模实在太小了，先利用资源做大一点，再谈投资的事吧。”
乐休思的刀叉在牛排上划出半道浅痕，还未开口，秦关关己猛地抓住她的手腕：“思思你听我说！”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，“要是明晨资本注资，你们加起来的股份就比林乔木多了。到时候，就看看他林乔木还敢不敢欺负你？我们就这样干，以后让他看你的脸色行事，给你端茶倒水！”
餐刀从乐休思指间滑落，撞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。她望着秦关关亮晶晶地眼睛，无奈地笑着说：“别胡说。他真的没有欺负我！每次都是我惹出麻烦，他帮我处理，你别这样说他啦。” 嘴上反驳着，心里却想着林乔木给自己端茶倒水的样子，身上顿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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