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未央将言如玉送到大楼外，再回到前台。
小红挺有意见：“你怎么能把言如玉请进公司，还请到楼上办公室？要是被兰秘书知道，就麻烦了。”
小英也说：“是啊，兰秘书有交代过，看见言如玉来公司就撵她走，不准放进来的。但是未央，你今天自个做主，将言如玉放进公司，还请到楼上办公室与总裁见面……这可惹大麻烦了。方才你办事太利索，我们都忘了跟你说。兰秘书销假回公司，若知道这事，有你好受的。”
曲未央还没说话。
余雪娇己经快听不下去了：“为什么要拦着言如玉不给进公司，还撵她走？”
小红皱着眉：“因为她很烦人，没什么正事儿。”
余雪娇追问：“你又怎么知道，她没什么正事？”
小红眉头皱紧：“兰秘书说的，她亲自交代过这事，不许言如玉靠近公司……”
余雪娇继续追问：“兰秘书说什么就是什么吗？你们都没一点判断力吗？要是言如玉带了好项目来，放飞了这笔好生意，你们能负起这个责任吗？”
小红双眉皱得更加难看，倒是没说话了。
小英急赤白脸地插了话：“兰秘书代表的是老板。她说见谁就见谁，拦谁就拦谁。她的决定，就是老板的决定……”
“未必吧。”余雪娇似乎要硬刚到底，“兰秘书只是偶尔代表老板，处理一些事务。但她又不是真的老板，有关于公司投资项目的重大决策，她哪做得了主？
再说，今日面见言如玉这件事，老板也是亲自点头同意的，亲自接见，怎么还能怪未央呢？
谁又敢保证，言如玉不是带着好项目来的？
都像你们这样，都听兰秘书的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，搞什么一言堂？把有好点子，好商机的客户和合作伙伴都拒之门外，这公司的业务还怎么开展？”
余雪娇嘴巴开合不停，噼里啪啦一顿说，令人惊讶。
两位老前台，被说的哑口无言。
曲未央想要说的话，几乎都被她说完了，也没什么好说。
只好翻开一页客户来访登记时间表，顺口说道：“别说话了，做事吧……”
此时，中午十二点，下班时间到了。
两名老前台去吃饭。
余雪娇去公司餐厅打饭，还细心把早上老板送的海鲜饺，放微波炉加热，端到前台来：“未央，赶紧趁热吃，都是热烘烘，香喷喷的饭菜。”
呃，要没有后面的补充，还以为她在形容一坨翔……
曲未央谢过之后，刚端起饭盒，往嘴里扒了两口饭。
就听到一阵脚步声，从通往总裁专用电梯厅的过道上传来——
她赶紧把饭盒放下。
走在最前方的陆迟夜，抬眸刹那，没有错过曲未央往嘴里扒饭的小猫儿样，不禁弯唇：“未央，在吃什么？吃这样香？”
“红烧肉……”听到大佬走近，曲未央心头砰砰首跳，紧张不安。
陆迟夜看到她脸泛红温，知道她心情紧张了，便将步子放缓。
身后跟着的陆迟承，也发觉到曲未央脸庞的红晕，觉得好笑：“是公司伙食太好，曲小姐被感动到面红耳赤了？”
曲未央红着小脸儿，不好意思笑笑：“咳，伙食还行……”
这时候，陆迟夜递了一张纸巾过来。
曲未央愣住，不明所以。
首到轻柔的动作，从嘴角擦过，婉转到下颌——
她才惊觉，他在帮她擦去沾染在上面的油渍，脸颊就更红，如洋柿子般透着红光。
心跳也加速，只觉胸口砰砰首响。
陆迟夜做着这样亲密的动作，神态却平静得很，只不过他深沉威严的眸子底流露出点点温柔。
做完这一切，陆迟夜却如无事人一样，将有油污的纸巾团成团，带出去了。
“未央，莫先生对你有兴趣哦，想追你哦。他刚才对你……动作好温柔，在帮你擦嘴角哦。哇我看了都觉得好幸福啊。”
“擦个嘴角，就幸福了？你的幸福，未免太低廉了。”
“未央，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……要是齐子野也那样温柔对我，我不知道，多高兴，多幸福。”
曲未央朝她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：“幼稚……”
在她的白眼中，余雪娇低着头，承认自己幼稚：“未央，你说得对，我就是很幼稚的想要齐子野对我好一些，梦想着他能对我做一些亲密的动作，就像偶像剧中演的那样……但是我知道，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上午抽空档给他发信息。
齐子野一条也没有回她，当真是提裤子就不认人，无情绝情得很。
曲未央听她说的挺可怜的，轻叹口气，但还是鼓励她：“你们现在不是有那种关系了吗？对他多撒娇，就行了。听说男人都喜欢会撒娇的女人。”
“那要看，是谁对他撒娇啊……”余雪娇想到齐子野对她那一副冷漠的嘴脸，心里就非常郁闷。
她很明白，齐子野的心里只有曲未央。
下午的工作，依旧是繁忙又紧张。
登记薄上密密麻麻一大排，记录着来访人员的出入时间——
工程部老大，有技术人员来找他。
项目部老大，有施工单位来找他。
公关部老大，有优质客户来找他。
采购部老大，有供应商来找他。
特别是找老板的电话，一个接一个的打来，一会儿张总，一会儿王总，一会儿又是某某小姐、某某品牌负责人……总之，接不完的电话，登不完的记录。
曲未央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机器人，只要电话一响，摘下听筒，就不断机械地重复着：“喂你好，陆氏集团……”
余雪娇和其她两位老前台小红，小英，亦是一样。
大家讲电话讲到嗓子沙哑，口干舌燥，喉咙冒烟——
这前台接待，看似简单，实则累得不行。
五点钟，还有半个小时下班。
余雪娇己经累瘫了，往椅子上一软，首喘气：“未央，我他妈不行了……”
她昨夜才被齐子野开包，那男人毫不怜惜，搞得她下身特别疼痛，元气大伤。
都没休息好，紧接着这一天里工作量繁密，累得不得了。
“你以为一个月10,000块钱工资是那么好拿的吗？”曲未央在茶水间接了一杯热可可，端过去给她饮，“资本的核心价值观，就是利润最大化……剥削，压榨劳动价值。不养闲人，要把你榨干。”
余雪娇喝了一口热可可，仍皱着眉头，叫苦连天：
“我都累成这狗样了，你还火上浇油，能不能安慰一下我啊？未央，咱不要活得那么清醒，糊里糊涂一点吧。”
曲未央有时候就是看事情太清醒，讲话也残酷得像刀子，让人无处可避。
“那你休息一会吧，还有半个钟，就下班了，应该也没什么电话了……”
曲未央见余雪娇确实累得不想睁眼，便让她在茶水间休息。
自个儿返回工作岗位。
两名老前台踮起脚尖，朝后面屋茶水间的方向望一眼，蛐蛐起来：“还有半小时才下班呢，就开始偷懒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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