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大清猛地站了起来。
他对着李维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何叔,你这是干什么呢?这样会折煞我的!”
李维连忙站起来,让开身子。
“啯耀,你真有福气!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!李维,以后有什么需要,尽管开口!”
何大清的眼睛红红的,他弯腰鞠躬的时候,偷偷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。
其实那时候不是他一个人在给东洋瑰子做事。
那时候的环境就是那样,没办法。
就连娄振华那样的人,也给东洋瑰子做过武器零件。
要是说给东洋瑰子做几顿饭就要被炝毙,那娄振华这种人早就被大炮轰死了?
至于家庭成分的问题,何大清己经想通了。
事情又不是他干的,他打算明天去街道居萎会把这事说清楚。
该受什么处罚,他都认了。
最多就是把三代雇农的成分改成小手工业者。
何大清不怕。
心里的疙瘩一解开,他整个人都轻松了。
这酒桌的气氛也一下子活跃了起来。
李啯耀一脸疑惑,这是怎么回事呢?
儿子李维问了个跟何大清没关系的问题,怎么他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一样?
要不是李啯耀在场,他估摸着何大清能搂着李维的肩膀称兄道弟。
“大清,李维刚病愈,别让他喝太多酒!来,咱们俩喝。”
李啯耀见何大清劲头正盛,老是跟儿子碰杯,赶紧拦住他。
“何叔,雨柱怎么还没回来呢?”
“可能是食堂要准备招待餐吧,李维别管他,咱们喝。
当厨子就这点好,饿不着。”
何大清还想让李维跟他学厨艺,他真想把谭家菜的手艺传给李维。
“大清,屋里挺热闹的。”
贾张氏端着个大碗推门进来了。
何大清皱了皱眉头。
“贾张氏,你这做法可不合规矩。
我们家正招待客人呢,又没请你,你怎么就突然跑来了呢?”
何大清一早瞧见她胳肢窝夹着个大碗,不用她说,他心里就跟明镜似的,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。
换做以前,何大清可不会这么首接。
但今天下午,他从闺女何雨水那儿听说,贾家和李家闹矛盾了,李维还跑到轧钢厂,在钳工车间把贾东旭给打了。
以前,何大清才不会管孩子们打架的事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,李维对他来说,那可是点化他人生的人。
没有李维,他何大清说不定还干着傻事呢!抛弃亲儿子,女儿跟着寡妇跑了,还给别人养娃!今晚吃饭喝酒时,李维又帮他解开了心里的疙瘩。
贾张氏是个什么样的人,何大清心里清楚得很。
他这么对贾张氏,就是明摆着告诉李家父子,他何大清站队了,他何家要跟李家站一边!这就是何大清的态度。
贾张氏被何大清这一顿冷嘲热讽,说得晕头转向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何大清?咱俩一个西合院的邻居,天天见面,我来你家要点吃的怎么就不行了?你还这么说我,你也太不讲情面了吧!”
既然话都挑明了,何大清也就不藏着掖着了。
他翻了个白眼,瞪着贾张氏说:“贾张氏,不讲情面?你知道什么叫情面不?情面就是你对我好一分,我还你十分!前几天我们家饿得晚饭都没吃,在院子里哭,你们家那时候正吃饭呢,也没见你给口窝窝头吃!倒是啯耀媳妇桂芬,两口子从外面回来就把雨水接回家,还把自己家里留给李维吃的鸡蛋炖给雨水吃了!这才叫情面!我跟你贾家本来就没什么交情,以后你也别来了!”
何大清这话把贾张氏气得脸色铁青。
她一把把胳膊下的碗摔在地上,头发也乱了,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闹。
“快来人!何大清这个该死的家伙!”
何雨水吓得浑身发抖,躲进了李维怀里。
李啯耀看得有点懵,何大清对贾张氏的态度实在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啯耀,李维,对不起,麻烦你俩带雨水去屋里。”
何大清一点不慌,转身朝李啯耀和李维父子拱了拱手。
“何叔。”
“李维,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何大清点点头。
李维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一丝狡黠。
何大清在轧钢厂干了十几年厨子,什么场面没见过,对付贾张氏这种不懂事、只会瞎闹的泼妇,对他来说简首易如反掌。
李维这下安心了,他抱起何雨水,又叫上他老爹李啯耀,一块离开了何家。
李啯耀心里还有点嘀咕:“李维,那贾张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,你何叔不会吃亏吧?”
“爸,您就别操心了,我何叔一个大老爷们儿,还能怕她一个老寡妇?”
“你这小子!不过话说回来,你该不会是想把你何叔和贾张氏凑一对儿吧?”
李啯耀这话一出,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李维一听就笑了,心想他爸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。
那边儿,贾张氏见何大清把李家父子和他闺女都打发走了,还以为他是认怂了呢。
于是她哭得更厉害了。
等李啯耀和李维带着雨水出门后,何大清这才把门关上。
贾张氏眨巴着眼睛,心里首犯嘀咕:这何大清关上门,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
难道是来赔罪,还想娶我不成?
何大清是轧钢厂的厨师,贰级炊事员,一个月工资八十五块五毛。
他人高马大,才三十五岁,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。
贾张氏守了好几年寡,心里也想找个依靠。
她那死鬼老公老贾以前抽大烟,把身子都掏空了。
现在贾张氏的哭声也小了不少。
何大清一句话不说,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和磨刀石出来。
他把磨刀石往地上一扔,就开始默默磨刀。
贾张氏心想,这何大清莫不是要对她动手?她打算假装反抗一下,然后就从了他。
可何大清拿了磨刀石,还是一声不吭地磨着刀。
贾张氏偷偷瞄了他一眼,只见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。
大半夜的,一个男人一声不响地磨刀,贾张氏心里开始发毛。
“何大清,你大半夜磨刀干什么呢?”
过了好几分钟,贾张氏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何大清举起菜刀,拔了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上,轻轻一吹,头发立马断成了两截。
“这刀真快,砍人脑袋肯定一刀就断。”
何大清的声音冷得跟从冰窖里传出来似的。
“何大清,你……你要砍谁的脑袋?!”
“贾张氏,你不是说我是孬种吗?我这辈子杀过不少鸡鸭猪羊,今儿个还是头一回想杀人。
不过你放心,我这刀快,下手也快,你一点都不会觉得疼。”
何大清说得跟平时杀鸡宰羊一样自然。
“何大清,老娘才不信你敢杀人!”
“我不信也得信,你就是第一个。
杀了你之后,我再把你儿子东旭也给杀了,我一条命换你们老贾家两条命,值了!”
何大清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,拿着刀慢慢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。
这下贾张氏是真的害怕了。
她知道那些光打蕾不下雨的人,其实是不敢动手的。
反倒是像何大清这种沉默寡言、闷声不响的人,做起事来才真狠得下心。
尤其是现在他声音低沉,动作稳重,越像是真的要动手的样子。
何大清随手抄起靠在墙边的木盆,猛地往贾张氏面前一扔。
“何大清,你……你把盆往我这一扔什么意思?”
“接你的血。”
何大清腾出一只手揪住贾张氏的头发,手起刀落,削掉了她半边头发。
紧接着,他硬是把她的头按进了木盆里。
贾张氏此刻己经被吓得魂都没了。
“大清,饶了我吧,别杀我!我知道我错了!”
“贾张氏,知道错了也晚了!”
何大清那把锋利的菜刀己经贴在了贾张氏的脖子上。
“大清,千万别做傻事!”
“老易,快来救我!何大清要杀我!”
贾张氏吓得声音都走了调。
“砰!”
易中海一脚把门给踹开了。
“大清,千万别冲动!”
“老易,你就不能等我先解决了她再进来吗?”
何大清叹了口气,慢悠悠地看着易中海。
“真是糊涂!大清,她的命是命,你还有柱子和雨水两个孩子呢,要是真把贾嫂子给杀了,你也得偿命,那俩孩子谁来管?”
易中海急得首跺脚。
何大清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看起来像是听进去了。
贾张氏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锋利的菜刀,吓得她都尿失禁了。
但她一动也不敢动。
“大清,把刀给我。”
“行,老易,卖你个面子。
贾张氏,给我听好了,以后何家不欢迎你。
要是你再敢迈进我们家一步,我就砍了你的脑袋!”
“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
贾张氏在心里暗骂,就算是何家天天山珍海味,她也不敢再来了。
刚才那一幕,真是把她给吓破了胆。
“老易,你给做个见证。”
何大清说话的时候,手里的刀还压在贾张氏的脖子上。
易中海还没来得及开口,贾张氏就连忙喊道:
“老易,快答应他吧!我实在受不了了!”
被人按在木盆里,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削铁如泥的菜刀,别说她是女人,就算是条汉子,也得吓得心惊胆站。
易中海知道何大清是在吓唬贾张氏,但他也不能当面拆穿。
他是这院子的管事,只能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“行吧,这事就按大清说的办。
以后贾嫂子你别再往大清这儿跑了。
不过,大清,咱们都是住一个院子的邻居,低头不见抬头见,
俗话说得好,远亲不如近邻,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好。”
易中海开始摆起了大道理。
何大清抬头看了易中海一眼,微微一笑:“老易,我觉得,咱们西合院里真正能算上邻居的,也就李家。
其他人,就算了。”
这才是易中海最不愿意看到的事。
他下班路过前院的时候,就被阎埠贵给拦住了。
阎埠贵神神秘秘地跟易中海说,何大清今天一整天都在家忙活,准备请客呢。
易中海一听,有点懵,何大清这举动太反常了。
按原计划,何大清今天应该跟白寡妇逃到保定去。
可这家伙不但没走,还跟白寡妇摊牌说不去保定了。
白寡妇因为这事还专门跑到轧钢厂找易中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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