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背靠着会议室的玻璃墙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。外面黑得彻底，城市灯光像撒了一地的碎星星，在雨后的空气里晃着光。
“她肯定动了。”叶灵站在桌边，激光笔红点在屏幕上乱晃，“要不哪会这么安静。”
柳依嗤了一声：“她就爱玩这套突然袭击，让人摸不着头脑。”
苏婉没说话，低头翻资料。那些纸页底下藏着个圈套——一份假证据链，是我们几个一起布的局。目标很明确：让叶梦以为自己赢定了。
“摄像头还开着吗？”我问。
“一首录着。”叶灵点头，“只要那个‘清洁工’再冒头，咱们就能看清她到底替谁办事。”
我们都知道最近作战室老有人偷偷溜进来。不是别人，就是那位“勤快”的清洁阿姨。每天晚上十点准时出现，擦桌子、拖地，顺手把我们的电脑鼓捣两下。
不过这次，她想偷的东西，是假的。
“今晚她该来了。”我看眼表，“先别打草惊蛇，让她把假情报送出去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柳依挑眉，“等着她自投罗网？”
“对。”我嘴角一扬，“那就看看她有多急着把自己送进局子。”
话音刚落，监控画面亮了起来。
屏幕上的作战室昏暗模糊，但能看清一个人影走进来。深蓝制服，戴着帽子，动作熟练地走到桌边，蹲下来，从兜里掏出个小物件。
是U盘。
“果然是她。”苏婉低声说，“看来叶梦的手，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长。”
那人插上U盘，开始拷数据。动作利索得很，一看就是熟门熟路。
叶灵立刻调出备份录像，和之前几次记录一对比，确认这是她第三次潜入。
“她以为我们啥都不知道。”我轻声说，“其实我们早就候着她上门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苏婉问。
“继续演。”我盯着屏幕里的身影，“让她误以为拿到了真东西。”
我们没当场阻止她，而是等她拔掉U盘离开后，才断开所有对外网络，并把真正要紧的数据转移到了安全地方。
这一夜，没人合眼。
凌晨两点，我缩在作战室角落，盯着电脑屏幕。叶灵和柳依在隔壁商量后续安排，苏婉检查录音设备是否正常运转。
“你觉得她会上当吗？”她忽然开口。
“她一定会。”我抿了口凉透的咖啡，“因为她太想赢了。”
“可她根本不知道，她拿的是假的。”
“没错。”我笑了笑，“所以她会迫不及待动手。”
果然，第二天中午，叶梦就按捺不住了。
她带着一群人，在柳依公司门口大张旗鼓地闹事，说是挪用资金、勾结外人，还嚷嚷着要报警抓人。
但我们己经在那儿等着她了。
警方接到举报，迅速赶到现场，控制住叶梦一行人，并搜出了她随身带的U盘。里面装的，正是我们伪造的那份“证据”。
“你们……”她脸色发白地看着我，“你怎么敢……”
“我不敢？”我笑着走近她，“是你太蠢了。”
她死死瞪着我，眼神里全是不甘和愤怒。
“你以为你赢了？”她冷哼一声，“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？你以为你能撑多久？”
我没回答，只是看着她被带上警车。
她走了，走得狼狈极了。
当天下午，叶家召开紧急会议，宣布剥夺叶梦的所有身份和继承权，并将她逐出家族。
叶老爷站在大厅中央，声音低沉而冰冷：“叶家，容不下叛徒。”
叶灵站在我身边，轻声说：“终于结束了。”
“还没。”我看向远方，“这只是开始。”
夜色再次笼罩，作战室重归寂静。
我坐在桌前，打开电脑，调出那段监控录像。
画面里，清洁工的身影一闪而过，U盘插入接口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我把这段录像备份了一份，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。
然后，关灯。
黑暗中，我听见苏婉轻声问：“接下来呢？”
我站起来，走到窗边，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。
“接下来，”我说，“我们要准备迎接更大的风暴。”
风从窗外吹进来，掀起窗帘一角。
而在某个角落，一只黑色乌鸦悄然飞过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它的眼睛，在黑暗中闪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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