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儿所门口,夕阳把安景舟的影子拉得老长。他攥着小书包带子,眼巴巴望着马路,小嘴撅得能挂住油瓶:“哼,妈咪又迟到!”老师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,正准备哄两句,就见远处跑来个穿碎花裙的身影。
“宝贝!”欧阳云依气喘吁吁刹住脚,鬓角沾着汗珠,“对不起啊,干妈路上堵车,让小乖乖等急了吧?”她蹲下来给安景舟擦汗,从包里掏出根草莓味棒棒糖,“奖励舟舟乖乖的等干妈。
安景舟跟老师挥了挥手,脆生生喊了句“老师再见”,就跟着欧阳云依上了车。他刚系好安全带,就仰着小脑袋问:“干妈,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?”
欧阳云依一边发动车子,一边笑着说:“咱们去商场,给你妈妈挑个生日礼物。”安景舟眼睛一下子亮了,小手兴奋地挥舞着:“我也给妈妈准备礼物啦!是我自己画的!”说着还神秘兮兮地拍了拍小书包,好像藏着什么宝贝。
刚走到商场门口,安景舟就被甜丝丝的冰淇淋香味勾住了脚。他拽着欧阳云依的手晃来晃去:“干妈我想吃冰淇淋!就一个嘛!”欧阳云依捏了捏他的小脸:“好好好,小馋猫,干妈这就买。”
谁知道安景舟一转身,就被玩具店橱窗里的变形金刚吸走了魂。他趁欧阳云依掏手机的功夫,撒开腿就跑,结果“砰”地撞上一个高大的男人。小家伙一屁股摔在地上,哇地就哭出来了。
男人皱着眉低头,声音冷冰冰的:“谁家小孩乱跑?”可看清安景舟的脸时,他突然愣住了——这孩子圆溜溜的眼睛、翘翘的鼻尖,竟莫名让他心里一颤。
欧阳云依听到哭声冲过来,赶紧把安景舟抱在怀里:“宝贝摔疼了吧?不哭不哭。”她哄着把冰淇淋塞进孩子手里,一抬头,整个人僵住了——面前站着的,竟是季宴礼。
“晏礼哥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还没说完就被季宴礼打断。他死死盯着安景舟,语气冷得吓人:“这孩子,是谁?”安景舟含着冰淇淋,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凶巴巴的叔叔,完全不知道大人们心里正翻江倒海。
季宴礼盯着孩子,眼神首勾勾的。欧阳云依心里首发慌,赶紧编瞎话:“这是我闺蜜可儿的娃,她今天忙,托我帮忙带一下。”季宴礼没接话,可看着孩子那张脸,心里却翻起了波澜。他想起了安苒,忍不住想:要是当年没发生那件事情,我们的孩子说不定也长这么大了。
季宴礼没再追问,只是深深看了孩子一眼,什么也没说,转身大步走了。欧阳云依松了口气,低头看着怀里的安景舟,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。
欧阳云依刚把奶油蛋糕摆在餐桌上,安景舟就窝在沙发里,目不转睛盯着动画片里的超人打怪兽。客厅里飘着草莓蛋糕的甜香,却掩不住她心里的不安。半小时后,门锁“咔嗒”一响,安苒拖着疲惫的步子进门,还没来得及换鞋,就被欧阳云依一把拽到沙发上。
“苒苒!今天差点出大事!”欧阳云依攥着她的手,指尖发凉,“在商场门口,景舟被季宴礼撞了!他问孩子是谁,我……我骗他说是可儿的。”她语速飞快,把季宴礼阴沉的眼神、追问的语气全抖了出来。
安苒脸色瞬间煞白,下意识看向正在啃苹果的安景舟。小家伙浑然不觉大人们的紧张,举着啃了一半的苹果蹦过来:“妈妈!我给你画了画,祝你生日快乐!”她强撑着挤出笑容摸了摸儿子的头,谢谢宝贝,等安景舟又跑回电视前,才压低声音:“还好他没怀疑……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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