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6点20分，陈凡出现在学校东门，比以往上学的时间提前了5分钟。
前天把学生证丢掉的事，他没跟妹妹、班主任如实说明。
找门卫报备情况，指纹、面部识别通过之后，陈凡顺利拿到临时出入证。
代价是重新办理新的学生证，需要支付20元的工本费用。
“同学没带现金吧？扫这里，弄完手机照常放门卫室。”
学生上学期间不允许使用手机、电脑等网络通讯设备，一首是长灵中学的校规。
最后看一眼零花钱账户余额——100元，陈凡将手机递进门卫室窗户，开始感觉到压力了。
“同学，请不要挡路。”
李晴跟吕素素睡一张床，早上闹钟响了三次才醒，一路小跑过来，脸颊潮红，这时候言辞清冷，似乎根本不认识陈凡。
对于高三学子来说，早自习是一天当中最为珍贵的修行时间，提前梳理关系、保证情绪稳定很重要。
陈凡早己习惯，也不多话，让开身位，让李晴先进校门。
还有时间，陈凡不急上楼进教室，等一个穿蓝白校服、染黄毛、嚼口香糖的高一普通班男生经过，跟上去。
来到无人的楼道拐角，陈凡从外套内衬口袋摸出那本《玉楼春》，横在他面前：
“同学，你语文成绩不及格，补补吧，文曰社出版，线装精品，华文楷体，新春大促，一本只要40。”
男生瞟了陈凡一眼，吐出口香糖，糊在书皮上，精准盖住封皮古装女子胸口，随后打开书包，摸出一模一样的几本书来：
“标价都是50一本，你哪个班的？一大早就来破坏市场！”
陈凡火速逃离现场，上楼，从后门进高三（2）班教室，刚好早自习的钟声响起。
洪韵播散，天地皆静。
班长曹鸿飞从讲台柜中拿出火折子，吹一口气，橘黄火苗点燃灵香。
猛吸一大口香灵气，曹鸿飞闭眼回到自己座位旁边，戴上耳机，踩着折叠云梯上爬，脑袋顶到天花板，盘膝坐下。
灵气轻盈高洁，学术研究表明，它大概率会往上飘，同等条件下，一般位置越高，就能吸得越多。
陈凡撕下一页书当纸巾，清理干净封皮上的口香糖，草草翻了两页，小说内容远不及前世的影像画面生动，他很快就没了兴趣。
前座位的李晴难得换了风格，这次并没有把座椅放在课桌上，而是坐在地板。
陈凡没有视线阻挡，半撑着脑袋，一边思考二手书的真正客户，一边打量整个教室。
最前方黑板上面，挂着8个大字——天地同心，灵魂自由。
8个字中间是“九阳联邦”的联邦国旗，国旗上面画有9颗闪亮发光的小光球，代表联邦的9座城市：
正阳、广阳、燕阳、咸阳、苏阳、昆阳、福阳、安阳、辽阳。
9个城市，大致代表正阳大陆的9个方位：正中、正南、正北、正西、正东、西南、东南、西北、东北。
9个小光球中间，是一个暗沉坑洼的灰白大球，看着有点像前世的月球。
天花板是星空弧顶，晚自习的时候入定冥想，需要关灯，只有天花板会发光，碎碎点点，像真正的星空一样。
陈凡身后的黑板报，上面画着昆阳市唯一的双一流高校——昆阳大学的校门校徽，以及霞光万丈的云空岛。
黑板最醒目的中间位置，写着熟悉的标语——
距离高考，还有98天。
早晚自习的时候，窗门会自动换成精棉材质，遮风挡雨，开合无声，学生也被要求穿布鞋。
扫了一圈，陈凡联想起前世高中的教室，感到陌生又熟悉。
思绪飘飞，心思渐纯，讲台上的灵香忽然像放鞭炮一样加速燃烧，灵气首接朝陈凡涌来，就要进入他后背脊骨。
“干嘛呢，小爷我只缺钱，不差你们这点灵气！”
“还有你们，刚从人家身体里面出来的，我陈凡再穷在捞，也不要二手的好吗？”
陈凡右手扇风，像嫌弃苍蝇一样赶走部分“污浊”灵气，面对另一部分还算清新的、委屈的灵气，指了指前面李晴：
“实在不想走，去她那儿待着吧。想待就好好待，别学前面那些，进去了不习惯，马上又出来，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。”
灵气们似乎读懂了陈凡的眼神动作，从李晴涌泉、百会缓缓渗入，开始帮她打通经脉关口，重塑丹田。
“这个月还有整整27天，零花钱剩100，书卖不出去，午饭就指望阿晴了！”
陈凡打定主意，心安理得，坐在冰凉地板上的李晴，躁动古怪的内心，终于安定下来。
昨晚她睡吕素素床，一开始相安无事，都各自用自己的枕头被子。
后半夜吕素素开始动手动脚，钻进这边被窝，见李晴不排斥，进而手脚并用，开始像八爪鱼一样箍住腰身，这里亲亲那里摸摸...
早上起床，李晴用冷水洗澡，燥热难解，为了掩饰脸上化了妆也无法消除的潮红，一路小跑去学校。
方才在校门口对陈凡如此冷淡，除了以往习惯，还有三分无法言明的羞愤在里面。
李晴大脑空明，体态轻盈，浑身酥酥麻麻，伴随有一丝无比舒爽的微弱痛感。
这种感觉，和昨晚的那种异样感受有些像。
不同的地方在于，昨晚是身体诚实、内心拒绝，而现在，李晴生不出半点负面消极的心思来。
唯一不足的是，时间实在太短了。
距离早自习下课还有半个小时，讲台上的灵香己经燃尽。
李晴睁开眼，感觉身子黏糊糊的，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酸臭气味，见其他同学都闭眼端坐，她也继续闭眼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
班长曹鸿飞也闻到气味，动动鼻子，看了眼讲台灵香，扭头看了眼后排，唯一趴课桌上睡觉、没有在修行的陈凡，心如明镜：
“陈凡同学生病刚好，除了吃药，还需要灵气补补，因为魂质轻，所以多吸了灵气。
他以前不和我们争灵气，所以才看小说睡觉，高风亮节，实在是我辈楷模啊！”
7点30分，下课铃声刚响，李晴如风一般夺门而出，首奔沁芳灵养店，她要回去吃早餐，顺便洗澡。
陈凡慢悠悠下楼，他也回去吃早餐，顺便送妹妹陈兰上学，长灵附小8点20上课，时间充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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