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！
我这么一尖叫，沙发上那个一拳砸在我的肩膀上。“卧槽！万一，筱雅，你俩神经病吧！半夜瞎狼叫，把我的春梦都给叫跑了。”
“乔斌？你也在！不是，你和筱雅，半夜来我家打伏击，什么意思啊？”
……
开灯后，
我终于看清了这两个不速之客。
心里正一万个没好气时，筱雅反倒也重重地给了我一个粉拳。
“什么意思？这话该我问你，说好今晚咱仨一起吃饭的，你倒好，见不到人影不说，还关机，深更半夜的，你吃屁去啦？”
筱雅质问结束
我猛地一拍脑袋。
靠！
刚那会儿救人心切，竟忘了我们三个今晚聚餐的事情。
忘就忘吧
因为着急出门，居然忘了锁门，这才让他俩偷偷溜进了家门。
救人结束之后，
我还忘了开手机……
他俩在我家等我，左等不来，右等不来。等了好几个小时，等得都瞌睡了，便各自找了睡觉的地方。
因此
就有了刚才毛骨悚然的那个画面……
“不对，不对，你身上有味儿……卧槽！鲜奶味儿！你……卧槽！万一，你丫是不是跟小孩儿抢口粮了？”
咳！
这个……算是吧！我心里想，但说决然是不会说的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
我故作嗔怒。
“那你发誓！”
“发什么誓嘛！你没听说过那句话——雷打真孝子，财发狠心人？你看我这么孝顺，发誓的话，那岂不是成了被雷劈的目标？万一我被雷给劈死了，你欺负谁去！”
我一边说，
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向乔斌求助。
乔斌是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，自然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他赶忙出来打圆场。
“筱雅，我问你，你吃面包的时候，就什么东西？”
“酸奶啊！”
“这不就对了嘛，万一跟你的习惯一样。”说着，乔斌又指了指垃圾桶里的两个面包袋。
有了乔斌的掩护，东窗好歹没有事发。
接下来，
乔斌便拎起他带来的肉食，去厨房里忙碌。
我原本是打算和他一起去的，筱雅却不让。扥着我的裤腰带，又要开始问长问短，她每次都是这样，气得我差点儿跟她坦白。
你从厦门回来去了魏猫蛋家？筱雅问。
我说是。
结果呢？
我说没结果。
……
我们两个交流之际，乔斌端着切好的烧鸡进来，问我俩说什么。
见问，我还没说话，筱雅就开始大话小话。
接着，她又把自己的推测讲了一遍——
我爸不是自杀，而是他杀。
而且，我爸的仇人十有八九是个狠角色，魏伯惹不起，又担心我报仇，所以忍痛把我爸的尸体弄回家中，悄悄点了，还故意拉上万平肖演戏。
也就是说，我爸被烧死之前，己经断气。不然，我爸的尸体也不会是挺首的状态。
……
乔斌皱着眉头认真听筱雅分析。
听完
忽然捧腹大笑：
“筱雅，你刚在派出所当了几天实习生，就真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了？你是打算把我给笑死吗？”
乔斌笑了两声，又觉得不合时宜。
突然停了下来。
毕竟，他的正对面墙壁上，挂着我爸的遗像。
“乔斌，你他妈玩过山车呢？能不能正常点儿？”
筱雅说。
……
乔斌没接筱雅的话，而是兀自点了一根香烟，缓缓吐出了两个烟圈。
我爸去世后的情景也在他吞云吐雾间还原出来——
乡亲们从魏伯家抬出我爸时，他身体几乎蜷成了一团，一只手抱着头，另一只手抱着蜷起的右腿，样子要多痛苦有多痛苦……
听到这里我心如刀割——
“谁他妈害了我爸？我要他死！我要让他偿命！”
我情不能自己！
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，颤抖着倒了一大杯酒，一饮而尽。
……
“可是，我回家奔丧时，明明见到我爸平躺在草铺上，像睡着一样啊？”冷静下来后，我道出心中的疑惑。
乔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，一口喝干。
“万一，我可以告诉你真相，但你保证必须冷静！”
我点点头。
再一次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乔斌解释说：
我爸之所以能平躺下，是因为他的手、胳膊、腿脚……身上的好几处关节都被乡亲们抹泪掰断、摁断了，不然，我爸的寿衣穿不上……
乔斌外号万事通，
他说的话一般假不了。
而且，我爸去世的当天，乔斌正好在村里，他是一个目击者。
……
“万一，请你别再为难魏伯了！”乔斌又跟我碰了一杯，“他目睹了你爸的去世，本就够痛心的了。谁料，痛上加痛，前边死了兄弟，后边，又没了相依为命的儿子……”
等等！
“树哥咋了？”
树哥就是魏伯的傻儿子。
全名叫魏小树。
以前，村里人都叫他小树。
后来，大家看了王宝强演的电影《hello，树先生》，发现他跟电影中的树哥有几分相似，而且，他的名字也带着一个“树”字，就叫起了他“树哥”。
“快说啊！树哥咋了？”
兴许是乔斌喝多了，也兴许是想起了我和树哥一起替他干仗的情景。
居然红了眼圈。
他揉揉眼，哽咽着说：
“万叔身上起火后，树哥就吓着了，出门就往玉米地里钻，无论万平肖和魏伯怎么喊也不听，边跑边咧着嗓子鬼哭狼嚎。”
……
其实，我从没想过要为难魏伯。
眼下，
线索断了。
树哥也因我爸的死受到连累。
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，只能用喝酒打发漫漫长夜。
我和乔斌碰了一杯又一杯。
觉得杯子不解气，我俩干脆用饭碗。
“万一，你他妈要喝死自己么？你爸的仇咱不报啦？”
筱雅一把夺过我的碗，摔了个稀巴烂。
“不然呢？”
我瞪着猩红的双眼问，“我爸是自己烧死自己的，万平肖也见了，你让我找谁报仇？找我爸？”
喝！
我又开了一个，仰起头，倒置酒瓶，往嘴里灌。
……
那天晚上，我们一首喝，一首喝，啤酒喝完了喝白酒，白酒喝完了喝料酒，料酒喝完了，又开始吐酒。
折腾到黎明才昏昏睡去，第二天醒来己是日上三竿。
……
我睁开眼时……
发现筱雅胳膊搂着我的脖子，腿盘着我的身子。我没有立即推开她，因为我知道她很累，她需要休息。
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，这个安静下来的疯丫头。
别说，的确挺受看的。
精致的五官
微胖的身材
雪白的肌肤
……
看着她像可爱的小猫咪一样沉睡的样子，我心里陡然间，生出了一个念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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