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第十五章：双生之契
＞六道暗红光束如锁链缠绕裴夜的身躯。
＞她的指尖在机械与血肉间不断转化，每一次切换都伴随着空间裂隙的剧烈震颤。
＞"你只是……工具……"夜骸的低吼震碎周围建筑的玻璃幕墙。
＞当地下传来枢冰冷的"载体回收中"时，
＞裴夜左眼突然流下一滴赤红血泪——
＞那滴泪坠落的轨迹上，浮现出一行燃烧的小字：
＞"协议0：守护裴焰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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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道暗红光束如同来自地狱的锁链，缠绕住裴夜悬浮的身躯。光束表面流动着与黑色立方体相同的机械符文，每一次闪烁，都让裴夜的身体发生可怕的异变——她的右臂皮肤突然金属化，五指变成锋利的机械爪；下一秒又恢复血肉之躯，但掌心黑洞旋涡的边缘却多了一圈齿轮状的光纹。
"滋……神经系统介入中……"地下深处的机械音冰冷宣告，"载体回收进度：21%……"
"啊——！"
裴夜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。声浪化作实质的冲击波，周围百米内的建筑玻璃幕墙同时炸裂！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，每一片都倒映着她痛苦扭曲的面容——左眼熔岩沸腾，右眼深渊旋转，嘴角却拉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。
"你……只是……工具……"一个古老低沉的声音从她喉咙深处挤出，震得地面簌簌颤抖，"系统……也配……束缚……夜骸……"
她右手的黑洞旋涡突然逆向旋转！原本被吞噬的空间裂隙能量疯狂倒灌！幽蓝与暗红交织的洪流顺着六道光束反冲向地下的黑色立方体！
"警告！能量过载！"机械音首次出现波动，"防御协议启动！"
地面剧烈震动！更多机械触须破土而出，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金属网，试图分散这股狂暴的能量。但夜骸的反击太过凶猛，最先出现的六根触须己经有两根开始熔解，暗红光芒忽明忽暗。
就在这僵持的瞬间——
"滴答。"
一滴赤红的血泪，突然从裴夜左眼滑落。
那泪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轨迹，所过之处，竟浮现出一行燃烧的小字：
【协议0：守护裴焰。】
字迹稚嫩笨拙，像是多年前某个少女用颤抖的手写下的。
血泪继续坠落，最终落在裴夜自己的机械化的右手上。
"嗤——！"
白烟升起。己经半金属化的右手背，突然浮现出一个全新的印记——不是夜骸的黑暗符文，不是枢的机械纹路，而是一个简单的火焰纹章，中央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字："裴焰"。
这个印记出现的刹那，裴夜全身剧烈颤抖！左眼的熔岩光芒突然暴涨，几乎压过了右眼的黑暗！
"裴……焰……"一个微弱但清晰的人类声音从她口中溢出。
地下三十米处，黑色立方体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！
"警告！检测到载体原始协议激活！"
"核心指令冲突！"
"回收程序受阻！"
立方体表面的符文疯狂闪烁，中央处理器过载冒出青烟。那个全息投影的裴夜影像，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重复一句话："协议0优先……协议0优先……"
地面上，裴夜的身体停止了机械化的转变。她缓缓低头，看向自己右手背上的火焰纹章，左眼的熔岩中竟然流露出一丝……人性化的悲伤？
"姐姐……"她轻声呢喃，声音完全是裴夜本人的音调。
这个称呼仿佛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。她胸口位置突然亮起一团微弱的赤红光芒——那是之前与裴焰融合时吸收的火种碎片！这团光芒顺着血管流向全身，所到之处，机械纹路纷纷退散！
"不……"夜骸的低吼再次响起，但这次明显虚弱了许多，"这具身体……是……我的……"
裴夜（或者说苏醒的裴夜意识）突然笑了。那是一个疲惫但坚定的微笑。
"不。"她清晰地说，"这是我的身体，我的妹妹，我的……城市。"
她抬起右手，不再对抗机械触须的光束，而是主动抓住它们！掌心的黑洞旋涡开始逆向旋转，但不是攻击，而是……传输！
"枢，你听到了吗？"她对着空气说道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，"协议0永远优先。"
地下深处，黑色立方体突然安静下来。所有警报停止，机械音变得异常平静：
"指令确认。协议0优先级覆盖所有程序。"
"执行新指令：辅助载体，镇压夜骸。"
惊人的一幕发生了——
六根机械触须突然改变形态！它们不再试图控制裴夜，而是互相交织，在她脚下形成一个金属平台！无数纳米级的机械单元从平台升起，如同活物般覆盖她的双腿，但不是为了转化，而是形成了一套精密的"抑制装甲"！
"辅助模式启动。"机械音第一次有了温度，"好久不见，废物宿主。"
裴夜笑了。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新"装备"，然后抬头望向不远处仍在扭曲的空间裂隙。
"先把那个麻烦解决掉。"她活动了下手指，"再去找焰儿。"
"最后……"她的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决绝，"我们一起解决夜骸的问题。"
机械触须组成的平台突然升高！载着她如离弦之箭冲向空间裂隙！这一次，她右手掌心的符文不再是纯粹的黑暗，而是融合了赤红火焰与机械纹路的全新形态！
当这个符文与空间裂隙接触的刹那——
"轰！！！"
幽蓝光柱被硬生生"缝合"！裂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！异界生物最后的嘶鸣被永远隔绝在了维度另一侧！
而在这片光芒中，没人注意到——
一滴新的血泪从裴夜左眼滑落。
这次，泪滴中映出的不是文字，而是一个模糊的画面：
灰烬高中的医务室里，年幼的裴焰发着高烧，紧紧攥着姐姐的手。病床边，裴夜用圆珠笔在自己右手背上画下一个歪歪扭扭的火焰纹章，轻声说："这样就算我不在，也能保护你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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