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彭城桑海藏龙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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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彭城桑海藏龙蜕

 

彭城的桑蚕刚结出第一批茧,李牧的画戟突然在案头震动。戟刃映出的不是烛火,而是淮河上游黑松林的倒影——昨夜新栽的桑树苗下,竟挖出个青铜匣子,匣盖上的狼头浮雕正对着北方的鲜卑山。

“李郎快看!”临川公主展开加急军报,绢帛边缘的火漆印己被虫蛀,露出里面的密信:“拓跋焘以万头狼崽血祭狼神杖,欲借七月流火破星锁阵。”阿蛮用匕首挑开信封,从蜡封里抖出片狼毛,毛根沾着的血渍在烛光下竟凝成“破宋”二字。

未时三刻,彭城密道的风突然变腥。三人摸进地道时,洞壁渗出的不再是水,而是混着蚕蛹的粘液,那些蚕蛹都长成狼头形状,蛹壳上刻着北魏“狼心营”的图腾。李牧挥戟劈开粘液,戟刃符文与洞顶的钟乳石共鸣,竟震落无数金箔——那是檀道济当年埋下的“星锁阵”残片,每片金箔都印着北斗七星。

“独孤珞,别来无恙?”密道尽头的石台上,站着个身披狼皮的萨满,他腰间挂着的骷髅串上,串着七颗蚕茧,每颗茧里都裹着南朝将士的指甲。当他抬手作法时,袖口露出的刺青与巫师的血线相同,只是多了道用蚕丝绣成的锁形纹。

“是你用蚕蛊蚀穿了星锁阵?”临川公主展开农桑图,图上彭城密道的标记正在渗血,血珠聚成的图案与石台上的蚕茧阵完全一致。萨满狂笑起来,抓起把蚕蛹抛向空中,蛹壳裂开处飞出无数银鳞般的毒粉,毒粉落在金箔上,竟将北斗七星蚀成狼爪形状。

李牧挥戟舞出光盾,戟刃符文与毒粉相撞,爆出的火星落在蚕茧上,竟催生出更毒的蛊虫。阿蛮眼疾手快,将点燃的艾草塞进石缝,石缝里突然传出惨叫——那些被埋在石下的桑农,竟被蛊虫炼成了活祭。

“住手!”临川公主将辛夷簪掷向萨满眉心,簪头狼眼与他额间的狼头银钉共鸣,竟吸出一缕黑气。黑气在空中聚成拓跋焘的虚影,虚影手中的狼神杖正在敲击地面,地面裂开处涌出无数蚕蛊,蚕蛊吐出的丝线竟织成“分江而治”的毒幡。

“看招!”萨满抓起毒幡抛向密道,幡面落地的瞬间,洞顶突然渗水。李牧猛地将画戟插入水洼,戟刃上的“道济”二字迸出金光,与地面的金箔形成共振,渗水竟化作无数金蚕,蚕身刻着南朝将士的名字。

“这是……檀公的‘金蚕锁魂’!”阿蛮的声音带着敬畏。只见那些金蚕扑向毒幡,蚕足竟将狼头丝线拆成北斗星图,星图中央浮出檀道济的幻影,老将军手持画戟劈开毒雾,雾散处露出个玉盒,盒盖上刻着的正是李牧父亲的狼头令牌。

黄昏时分,彭城密道的蛊阵突然自爆。三人冲出浓烟时,看见地道深处的石壁上刻着幅壁画:独孤信手持狼头杖站在桑海中央,拓跋焘带着狼兵从北方袭来,而檀道济正用画戟在桑田里布下星阵。李牧抚摸着壁画上父亲的衣角,衣角里掉出片金箔,上面用鲜卑文写着:“双生子龙蜕,可破万蛊阵。”

“龙蜕?”临川公主突然指着婴儿的襁褓,孩子不知何时醒了,正抓着块脱落的墙皮啃咬,墙皮下露出的竟是半块龙形玉璧,玉璧的缺口与李牧怀中的狼头玉盒严丝合缝。当婴儿的指尖触到玉璧时,整个密道突然震动,洞顶的钟乳石纷纷裂开,掉出的不是石子,而是刻着“道济”二字的蚕茧。

“不好!”萨满突然从怀中掏出个茧囊,茧囊上绣着的正是拓跋焘的狼神杖。他将茧囊掷向玉璧,茧囊裂开的瞬间,无数黑蚕涌出,蚕身上的花纹竟组成拓跋焘的脸。李牧挥戟格挡,戟刃符文与黑蚕相撞,爆出的金光中突然飞出条金龙,龙鳞上刻着的正是独孤信的兵法要诀。

“这是……父亲的龙蜕!”李牧的声音发颤,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言:“独孤家世代龙蜕,遇危则显。”只见金龙张口一吸,竟将所有黑蚕吞入腹中,龙腹透出的金光里,浮现出檀道济当年绘制的星锁阵全图,图中“生门”标记旁写着:“双生子血祭龙蜕,可锁狼神杖。”

此时密道外传来巨响,只见彭城的桑海突然翻涌,桑叶组成的波浪中,浮出无数金蚕,蚕足竟将狼神杖的邪雾织成锦缎,锦缎上绣着的正是“精忠报国”西字。萨满见状不妙,抓起狼头银钉想逃,却被李牧掷出的画戟钉在岩壁上,戟刃穿透他的肩胛,正中方才显露的锁形刺青,锁形纹突然炸开,飞出的蚕丝被金蚕吞入,蚕茧竟透出“天下太平”的字样。

当第一缕月光洒在彭城桑海上时,那些被蛊虫蚀穿的金箔突然齐鸣,鸣声震散了狼神杖的最后一丝邪雾。李牧抱起婴儿,孩子的指尖触到龙形玉璧,竟在石壁上刻出一行小字:“龙蜕归位,万蛊皆息。”临川公主展开农桑图,图上的彭城密道处,不知何时多了座新的蚕室,蚕室匾额上刻着“道济”二字,室内铺满的正是金蚕吐出的锦缎。

回建康的路上,阿蛮从密道深处捞出块烧焦的木牍,木牍上用朱砂写着:“拓跋焘欲借七月流火焚桑海,幸得檀公以龙蜕阵锁之。”李牧抚摸着木牍上的血字,突然想起父亲头骨金箔上的“龙蜕护宋”——原来檀道济当年早有预料,用龙蜕阵与星锁阵双重守护江南。

建康宫城的忠魂碑前,新铸的铜钟在月光下闪着微光。李牧将画戟插在钟旁,戟刃与钟身共鸣,竟映出无数桑农的身影,他们都在采摘金蚕吐出的锦缎,身影与道济渠的民夫渐渐重合。临川公主将辛夷簪插在钟顶,簪头狼眼望向北方,那里的狼头旗阴影正在被月光彻底驱散。

三更的梆子声刚过,太医院突然传来婴儿的笑声。李牧赶到时,看见乳母正对着襁褓发愣——孩子眉心的月牙印正在发光,光芒中竟透出龙形纹路,与李牧胸口的疤痕遥相呼应。当婴儿握住他的手指时,画戟上的符文突然亮起,在地面投出完整的龙蜕阵图,图中“生门”标记旁,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:“双生龙蜕,天下归一。”

黎明时分,彭城的桑海泛起金波。李牧站在新筑的蚕室前,看着金蚕吐出的锦缎载着浮槎东去,浮槎上刻着的“宋”字被阳光染成赤色。他知道,拓跋焘的狼神杖虽遭重创,但北方的野心仍在,而婴儿的龙蜕之身,更是牵系着南北乱世的最终和解。

当第一只流萤掠过桑海时,他从怀中取出父亲的狼头玉盒。盒盖打开的刹那,龙形玉璧与头骨、画戟同时共鸣,发出的金光穿透云层,照亮了鲜卑山方向的密洞——那里不再是狼穴,而是新辟的通商口岸,口岸前立着的,正是用龙蜕锦缎制成的“天下太平”旗。

临川公主递过一卷新绘的万邦图,图上的鲜卑山标记旁,用金粉画着个正在破茧的龙形蚕蛹。李牧接过图纸,指尖划过“道济蚕室”西字,远处传来归雁的鸣叫,掠过建康城头新生的桑林。他知道,战争的血火己随流萤散去,接下来的路,是用龙蜕的智慧与桑麻的慈悲,在乱世的废墟上,织就永不褪色的和平。

而彭城桑海的金波里,倒映着檀道济的忠魂、独孤信的傲骨,以及双生子的龙蜕之光。水面映出李牧的身影,他胸口的月牙疤不再是勋章,而是一枚茧,里面正孕育着“铸剑为犁,万邦来朝”的新生。淮河汤汤,将载着这缕桑蚕的芬芳,奔向又一个用锦缎铺就、以忠魂守护的黎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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