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董店的水晶吊灯在萧雅眼中折射出七彩光斑，她两指按着太阳穴，视线穿透黄花梨博古架上的珐琅彩葫芦瓶，二维码在釉面下扭成嘲讽的笑脸。
“张秘书，把上周退货清单铺开。”她抓起放大镜，镜面倒映出门口被风卷跑的“假一赔十”招牌。
张秘书踩着十厘米铆钉靴“咚咚”撞墙，计算器按键突然弹飞砸中天花板蟑螂：“萧总，退货率300%！王总送的那尊鎏金佛像，退货单比佛经还长。”她突然噤声，看着萧雅把脸埋进元代青花梅瓶，鼻尖几乎蹭到瓶口青苔。
“帮我订十箱红牛。”萧雅突然伸手拽断瓶口装饰用的玛瑙流苏，透视眼穿透三层包浆，在瓶腹夹层看见微型追踪器正闪着和王总袖扣同款的幽蓝冷光，“顺便查查王总上个月在苏富比拍过什么。”
邓霖推门时带进的风铃惊飞檐角白鸽，他锁骨处纹身晕染的芭比粉在阳光下像块融化的草莓蛋糕。
“解释需要从皮肤科开始吗？”萧雅用镊子夹起他领口一根银发，“林晓病房监控显示，你待了三分零七秒——正好是胃镜从喉咙到十二指肠的时间。”
“纹身是热感应材料。”邓霖突然握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胸口，皮肤下逐渐显现藏青色齿轮图案，“当说谎者靠近……”他话音未落，窗外举着“无良奸商”横幅的人群里，王总助理的耳钉突然爆出红光。
实验室冷光下，李大师的白大褂沾满朱砂，他举着CT扫描图的手在发抖：“梅瓶里的地图指向景德镇废弃窑址，但更绝的是这个——”激光笔圈住胶卷边缘锯齿，“每处凹陷正好对应《文物法》第38条违规项，王总怕是把自己罪证缝进古董了。”
“萧总！”张秘书踹门力道震落墙皮，平板上热搜#元青花自燃#标签后跟着爆裂火焰表情，“物流公司刚交代，货车冷藏系统被调过温湿度，和您上个月拒收的那批宋代茶盏……”她突然瞪大眼，看着萧雅把汝窑酒杯按在二维码投影上，齿轮转动声惊起窗外乌鸦。
拍卖会预展请柬送来时正在下暴雨，萧雅踩着满地赝品碎片走到露台。
透视眼穿透请柬烫金浮雕，看到王总藏在暗纹里的交易账本。
“亲爱的，你确定要穿战袍？”邓霖拎着件青花瓷纹抹胸裙出现，后背镂空处恰好露出他刚纹的防伪二维码。
当夜子时，萧雅站在全息投影前调整耳环。
微型摄像头在珍珠里转动，她对着镜子练习举起竞价牌的角度——要刚好让记者拍到王总看到鎏金佛像时抽搐的嘴角。
窗外霓虹映在汝窑杯上，杯底落款“宣和年制”正渗出丝丝血沁。
李大师突然砸门闯入，手里检测仪闪烁红光：“那尊要拍卖的唐代铜佛，X光显示底座有夹层！”他老花镜片上反射着密密麻麻的股权转让书，“但奇怪的是……”
张秘书嚼着泡泡糖吹破粉红泡泡，平板上突然弹出特别推送。
被退货的元青花瓷片在故宫修复科拼出完整龙纹，而缺角处正是王总私章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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