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被封常在
第一十七章 被封常在
厉宏旸抱着文宴儿回到养心殿，那边海公公也带着太医过来了。
“回禀皇上，文答应是寒气入肺，身体承受不住才晕了过去，可以喂小主喝一些姜汤，养心殿暖气充足，小主应该很快就会醒来。”太医如实说道。
“只是这寒气太过霸道，往后小主怕是要终生落下隐疾，每逢这样的天气就会咳嗽不止。”
厉宏旸挥挥手让太医退下，他俯视着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文宴儿，脸色阴沉可怖，眼神极为复杂。
太监端来了姜汤，厉宏旸顺势接过去，亲自喂给文宴儿。
他甚至还用木勺靠近嘴唇先试一下温度，不凉不热才送到文宴儿嘴边。
末了又拿出帕子帮她仔细地擦拭着从嘴角流出的姜汤。
这一幕落在宫人们眼里，顿时都心惊不已，就连跟随厉宏旸多年的海公公都惊讶地瞪了瞪眼睛。
厉宏旸让他们都退下去，自己走到一旁批阅奏折。
文宴儿心里估算着时间，在最合适的时候睁开双眼“醒”了过来。
“厉郎……”
厉宏旸停下手中动作，微微侧首看向文宴儿，眼神中出现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动容与晦暗。
“你叫朕什么？”
自从文宴儿第一次侍寝，直到现在，她是第二次叫出厉郎这个名称。
“臣妾有罪，”文宴儿强撑起身子想要下床行礼：“臣妾第一眼便看见皇上站在窗边，从窗外透过来的光线全罩在您身上，恰如臣妾心中对您的思念，所以臣妾刚才口无遮拦了起来，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她这话无异于在说厉郎离宫几日，我想你了。
厉宏旸终于舒展了眉结，他走过来坐到床边直视着文宴儿：“你心里对朕只有思念，就从没有过怨恨？”
“怨恨朕这几日对你的视而不见。”
文宴儿思考两秒，她迅速起身跪在厉宏旸面前说：“臣妾发誓对皇上从未有过怨恨，臣妾知道景妃姐姐的舅舅一心保护皇上，保护皇上的臣民，皇上的确应该多宠爱姐姐一点，皇上不能时刻陪着臣妾，臣妾只要知道皇上身体无恙便足够了。”
厉宏旸的眼底出现明显的愉悦之色。
“你很懂事，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朕厉郎。”
文宴儿垂眸掩盖眼底冷色，她知道这一定是厉宏旸第一次主动让别人这样唤他。
他对自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，自己但凡有哪点让他不如意，便会被他无情抛弃。
“朕来给你上药。”厉宏旸拿过白色药膏，用手指蘸取后在掌心揉热，随即便要在文宴儿的膝盖上敷药。
“厉郎身为九五之尊，臣妾惶恐。”文宴儿握住厉宏旸的手拦他，自己的脸颊处浮上一团绯红。
她这副娇羞模样令厉宏旸欲罢不能。
他爽朗地笑了几声：“你无需惶恐。”
上完药后，厉宏旸又让海公公传膳，饭桌上他亲手为文宴儿夹菜。
“臣妾多谢皇上。”文宴儿轻笑，即使他夹得菜里面没一样是她爱吃的，也依旧全部吃完了。
夜里，文宴儿躺在厉宏旸身边，听着一旁沉稳悠长的呼吸声，她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冷静。
她想她一定要在宫外找到一个助力，一个比景妃舅舅还要强大的人。
否则只要骁勇大将军一日不倒，她永远都别想扳倒景妃。
可是她如今只是个答应，亲生父亲又指望不上，谁会愿意帮她。
以前从未有哪个妃嫔留宿养心殿，文宴儿是个例外。
第二日清晨，厉宏旸要去上早朝，文宴儿早早起来为他抚平龙袍，又亲自帮他穿好，好几次手指即将要触碰到他的肉体，又迅速滑走。
看着面前温顺可人的女人，厉宏旸心里痒痒的，这一刻，向来勤政的他，竟也生出一丝不想上朝的想法。
“姜立海，着封文答应为常在，赐封号玉。”
文宴儿动作一顿，随即迅速跪下谢恩。
她心中没有因为这个“玉”字而生出什么其他的情绪，而是想着尽最大可能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。
“皇上，臣妾斗胆想求您一件事情。”
“说。”
“怡心殿的太监小福子人品端正，臣妾想调他到身边服侍。”
厉宏旸大手一挥：“那朕把小福子一并提拔成你身边的首领太监，让原先的小夏子去万常在那里，正好她身边缺一个首领太监。”
“臣妾谢皇上隆恩。”
等厉宏旸离开养心殿，文宴儿才站起来。
上一世小福子与她没有什么交集。
不过她听说景妃曾指使小福子去谋害刚怀孕的妃嫔，小福子不肯，便被她狠心杀了。
如此看来小福子人品端正，让他做首领太监，总比皇后送来的眼线小夏子强一百倍。
而且小福子家里有一位常年靠喝药吊命的老母亲，以他原来的月例压根不够药费，提拔他做首领太监，月例自然也要上涨许多。
他会记住这个恩情的。
文宴儿托人把伤药给琉璃送去，随后自己前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。
还没进门，便有人从后面猛地用力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走过去。
她昨天跪了太久，走路已是勉强，根本经受不住这一下，直直跌倒在地上。
膝盖撞到地面的一刹那，钻心的疼痛袭来，文宴儿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。
“这不是文答应吗？真是对不住呢，刚才没有看到你，不过文答应的身子也太虚了，我根本就没有用力，你就倒下了，难道是想要讹我不成？
怎么？你入宫帮你姐姐景妃复宠，她如今得了势，也没想着帮帮你吗？”
方才撞文宴儿的人是皇上的瑜答应，去年选秀入宫后，便一直是个答应。
她居高临下用鼻孔对着文宴儿，嚣张地说道。
身旁的万常在扯了扯她袖子：“瑜妹妹我们走吧，文妹妹现在肯定心情不佳，还是不要继续戳她的痛处了，皇上知道了会怪罪瑜妹妹的。”
她越劝，瑜答应便越上劲儿。
“怕什么，现在景妃独宠，皇上怕是早就把她一个小小答应忘到了脑后，哪还会管她死活！”
“文答应可真没有教养，方才撞疼了我也不知道道歉，难怪皇上不喜欢你，来人，把她带过来给我道歉，我今天便饶了她。”
宫女们刚想按住文宴儿，文宴儿便用力推开他们，自己扶着红墙站起身，朝瑜答应和万常在走过去。
瑜答应面露得意地等着她道歉，万常在的眼底亦是飞速闪过一抹阴冷。
结果下一秒，文宴儿一个大巴掌就冲着瑜答应的脸扇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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