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0章 倒是一个妙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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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0章 倒是一个妙人

 

与此同时,靖远侯府书房内。

正在对着账簿核算本月开支、愁着怎么开源节流填补军费窟窿的程侯爷程振业。

握着紫毫笔的手突然一抖,一个喷嚏毫无征兆地打了出来。

“阿嚏!”

紧接着,又是两个更响亮的喷嚏接踵而至。

“阿嚏!阿嚏!”

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,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和毫无异样的室内。

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发凉,仿佛被什么极其麻烦的东西给盯上了。

“奇怪……这都开春了,怎么还打寒颤?”

程侯爷嘀咕着,紧了紧身上的锦袍,心头莫名浮上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
摘星楼上。

赵清晚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程墨消失的方向,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衣袖。

肖明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看着空荡荡的二楼栏杆,猛地也想起了什么,美眸瞬间瞪圆!

“殿下!”肖明月的声音带着惊疑不定,

“不对!刚才那个魂淡逃跑的时候……他翻身跳下去的动作……那轻功身法?!他不是……

他不是修炼废柴吗?连侯府家传的《磐石劲》入门都练不会,气得老侯爷差点把他腿打断的那个程墨?!”

此言一出,柳如烟把玩断扇的手也停了下来,眼神闪烁。赵清晚诗稿边缘的手指,微微一顿。
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
老学士茫然地看着她们,还没从诗稿和西域秘闻的巨大信息量里完全回神。

“轻功……”

赵清晚帷帽下,清冷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细微、却带着洞悉一切意味的弧度。那弧度冰冷,却也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。

“看来,他身上藏着的秘密……又多了一件!”

她心中那份模糊的猜测愈发清晰。

一个能装纨绔十几年,骗过全京城,甚至可能骗过至亲骨肉的家伙……

他所图谋的,他所隐藏的,绝不仅仅是几首诗那么简单!

越是如此,才越让她有种强烈地想要撕开他所有伪装的冲动!

靖远侯府满门忠烈,世代簪缨,镇守北境,威名赫赫!

这样的家族,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隐瞒一个如此优秀、优秀到足以惊艳整个文坛、身手也绝对不俗的儿子?

她下意识地转头,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台下人群前方。

那位同样一脸懵逼、还沉浸在弟弟“诗才大爆发”和被揪耳朵震撼中的靖远侯世子——程华的脸上。

程华此刻的表情极其精彩。先是狂喜,然后是震惊,接着是疑惑。

当看到程墨被揪耳朵逃跑时是又好气又好笑,最后则完全是被肖明月点醒后的茫然和巨大的困惑!

他看着程墨消失的方向,嘴巴微张,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、不加掩饰的难以置信:

“轻……轻功?二弟他……什么时候会的?他不是……连蹲个马步都嫌累吗?”

那表情,仿佛看到了自家养了十几年的猪突然飞上了天!

赵清晚清晰地捕捉到了程华脸上那份真真切切的、不似作伪的惊讶和迷惑。

“难道那个魂淡……”

一个更惊人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盘旋升起,带着冰冷的寒意和巨大的荒谬感,

“连自己的至亲...都一并隐瞒了?”

这个想法让赵清晚的心跳,瞬间漏了一拍。

若真是如此,那程墨此人...

其心机之深沉,所谋之大,简首令人心寒!

程墨一路小跑回到靖远侯府,刚踏进西跨院的月亮门,就看见翠桐正端着茶盘站在廊下。

这丫头自从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后,脸色红润得像是能掐出水来。

"二少爷!"翠桐眼睛一亮,小碎步迎上来,却在看清程墨通红的耳朵时惊呼出声,

"您耳朵怎么......"

"被母老虎挠的。"

程墨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耳朵,

"去,给我拿点金疮药来,再备一壶梨花白......等等!"

他突然想起什么,警惕地环顾西周,"我爹呢?"

翠桐抿嘴一笑:"侯爷在书房算账,说是明日要进宫......"

"进宫?!"

程墨差点跳起来,一把抓住翠桐的肩膀,

"什么时候的事?谁传的旨?"

翠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:

"就、就半个时辰前,来了个女官模样的大人......"

程墨松开手,仰天长叹:

"完犊子了......"赵清晚这女人动作也太快了!这是要抄他老底啊!

他转身就要往书房冲,却被翠桐拽住衣袖:"少爷,药......"

"不要了!"

程墨摆摆手,突然又折返回来,压低声音道,

"去把我房里那个紫檀木匣子拿来,要快!"

......

书房内,程侯爷正对着账本发愁。

北境军饷又亏空了,他这个靖远侯当得实在憋屈---

明面上是世袭罔替的侯爵,暗地里还得靠经商贴补军用。

"爹!"程墨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,"听说您明天要进宫?"

程侯爷抬头,看见自家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

"混账东西!进门不知道通报?"

程墨嘿嘿一笑,顺手带上门,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酒壶:

"爹,儿子特意给您带了醉仙楼的'玉壶春'......"

"少来这套!"程侯爷嘴上呵斥,鼻子却不由自主地抽了抽。

这酒香......确实是三十年陈酿!

程墨趁机凑上前,殷勤地斟酒:

"爹,明日进宫所为何事啊?"

程侯爷抿了口酒,满足地眯起眼:

"二公主相邀,说是......等等!"

他突然反应过来,警惕地看向儿子,

"你打听这个做什么?莫非又闯祸了?"

"哪能啊!"程墨一脸无辜,"儿子最近可老实了!就是......"

他眼珠一转,"殿下最近对我很感兴趣,还请老爹帮我糊弄一下?"

程侯爷手一抖,酒洒了半杯:"还不说实话,你是不是惹祸了?!"

"真的没有,就是暴露了一点文采,被公主缠上了..."

"文采!"程侯爷猛地拍案而起,脸色瞬间变得古怪:"你一个纨绔哪来的文采?!"

......

与此同时,大公主府内。

赵清涟手持程墨那首《春江花月夜》,眼中异彩连连:

"这小纨绔倒是个妙人。如此才华却甘愿埋没,是怕麻烦,还是另有所图?"

赵清晚正在试戴新得的金簪,闻言冷笑:

"管他图什么,既然露了馅,就别想再缩回去。"

"你真要让他作十首诗?"赵清涟好奇道,"万一他真是买的......"

"不可能。"赵清晚斩钉截铁,

"那诗中的气象,绝非买卖可得。况且......"

她指尖轻抚金簪锋利的尖端,"他逃跑时那身轻功,至少通脉境巅峰。"

赵清涟挑眉:

"有意思。靖远侯府二公子,文能提笔安天下,武能马上定乾坤,却装了十几年废物......"

她突然压低声音,"北境最近不太平,你说程家这是唱的哪一出?"

赵清晚帷帽下的眸光一冷:"明日侯爷进宫,自有分晓。"

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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